美国大选为何避谈“气候变化”
na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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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9-09 16:42:19
你永远不会从美国选举中猜到这一点——全球在2016年连续第三年有望超过历史最高温度，今年7月是全球历史上最热的一个7月。人们担心他们的孩子可能不会像他们自己那样幸运——这一预感是正确的。然而这个正在变化的星球与他们产生这样的预感关系不大。按任何标准来看，2016年的美国政治都遭遇了“极端天气”，然而，全球变暖问题在选民的关心事项榜单上几乎垫底，而非法移民问题则接近位列榜首——即便移民净流入5年前就已停止增长了。按照现在的趋势，民主政治是否将要回避当今时代面临的最大挑战？
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不能简单地把所有责任归咎于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这位共和党候选人对全球变暖是人为造成的说法不以为然，认为这是中国为增加对美贸易顺差而炮制的骗局。在妖魔化拉美裔移民方面，他也比其他所有人都不遗余力。然而，即便特朗普根本没有进入政界，选民关心的事情也很可能没有什么不同。我们大多数人通过日常问题来感受生活。与慈善一样，政治始于家中。与当今时代的更宏大主题相比，人们自然更担心自己的工作保障问题或者全家人的医疗保险。战争与和平的问题很少改变美国选举。气象学又凭什么做到？
如果你停下来想一想，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全球变暖不再仅仅是一部阿尔?戈尔(Al Gore)讲解的纪录片。它在以越来越多的方式影响着我们的日常生活。7月，美国东海岸遭遇了异常漫长的“热盖”现象(heat dome)——夏季气温高到那样的地步，以至于纽约、华盛顿以及其他地方的有关当局敦促人们不要让孩子外出并多喝水。我在华盛顿的住所有两个晚上停电。电力公司的工作人员表示，他们预计还会有更多此类停电。他们的地下电缆在设计时没有考虑到要承受住这么多个高温天——白天温度接近华氏100度（38摄氏度）。
居住在加州南部、路易斯安那州或者美国中西部大部分地区的人们感受到了传说中的气候变化的威力。加州南部的山火越来越凶猛，路易斯安那州8月早些时候遭遇“千年一遇”的暴雨导致的洪灾，而在美国中西部大部分地区，干旱不再是异常现象。西方人可能很难与海湾地区居民产生共鸣——海湾地区气温多年来持续上升，有可能让该地区不再适合居住。但是当佛罗里达州、亚拉巴马州乃至新泽西等低洼沿海地区的保险费率飙升的时候，他们感受到了气候变化的影响。
这里有两个主要障碍。首先，如今选民越来越不相信专家。无论是担心疫苗对孩子们有副作用、饮用水中氟化物的影响，还是气候变化预测，人们在过去几年日益怀疑科学。大多数人根本不可能有那个时间或教育背景，去搞懂气候科学。如果我们不信任那些懂气候科学的人，我们就不会听他们说什么。科学家们一直在说，全球变暖将是不规则、不可预测的，变化将呈阶梯状、而非光滑曲线状。这意味着明年可能没有今年这么热，但即便如此也不代表全球变暖是一个骗局。我在这里预测，下次华盛顿特区下雪的时候，将有数位美国参议员发推文调侃全球变暖。
第二，人们担心，就全球变暖采取措施会让他们更加贫穷。“碳税”等术语意味着更高的生活成本。这使得这件事在政治上非常难办。为了避免使用“税”这个字眼，各国政府诉诸于“限额与交易”项目等效率低得多的方案——“限额与交易”项目在欧洲、美国加州以及其他地方都陷入了困境——因为它们由官僚管理，而且容易受到游说的左右。一个好得多的做法将是让市场对碳排放定价，从而决定如何减排。理论上说，这个解决方案不难实现。政府对碳排放每收1美元，我们纳税人就应该获得1美元的减税——或者更好的是，获得1美元的退税。这件事的目的不应是收钱，而应是削减碳排放。
2016年大选会带来任何不同吗？预测短期政治局势比预测长期天气更难。但可以肯定地说，气候变化的隐含成本——联邦救灾、保险费率上涨、更大的防洪堤等等——只会不断增长。大多数对2016年全球风险的预警，都将特朗普赢得大选列为突出风险之一。这件事究竟会不会发生，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相比之下，公众可能要过好几年才能对全球变暖做出判断，届时我们可能已经遭受报应。